Moon_lai

雁回还(《说英雄谁是英雄》剧版同人)

  原创女主,cp(?)

  剧版+原著+私设

  

  ○

  他活过,却也只是活过。

  苏还雁看着那堆枯瘦的骨忽然发了疯,她见证着一个生者走向支离破碎,巨大的无力笼罩在女子四围。密不透风的网,封死了她的活路,使她至死,只剩生存。

  梦枕红袖第一刀,如此耀眼夺目,是令人一见钟情的全部爱恨。

  “以后,金风细雨楼就是我。”

  “我,就是金风细雨楼!”

  台上的公子美的就像一尾红,艳极,烈极,决绝病弱,燃烧生命与寒火相拥,那才是她的苏梦枕啊。

  可如今的这堆尸骨,亦是她的苏梦枕。

  错了,全错了。

  诸般过错,唯有刀剑相向是真。

  

  风霜绕雪岸,归鸟倦知还。

  苏还雁为自己燃了一炷香,倒是一心求死了。

  雁奴此生,尚死不足惜。「吟香美人」擅幻术,以烟香为引,多于幻中杀人。昔日她燃香,为白愁飞造了一段情感,终有今日,为自己织就一番“美梦”。

  金风细雨楼的燕子,为苏梦枕而来,而今也因苏梦枕而去。

  世人笑谈那女子的风流事,说她与苏梦枕的爱恨,可处在那场风波中的人皆明白,她是“因他”而去,却不是“为他”而去。

  

  “不——”

  她看到,有一女子朝她奔来,红衣欺雪,更盛三分容色。往日雷纯不爱这艳丽的颜色,是从雷损死的那日,大喜大悲,她便较少穿那清丽之色了。

  现在,她又为何着这红衣呢?

  “雁儿……”

  苏还雁与雷纯,性情相似,容貌二绝。她瞧着她,就像看见了另一个自己,她拥着她,也像拥着了另一个半身。

  香气四溢,苏还雁觉着自己的识海乱作一团,她眼前似乎有苏梦枕,却又不止苏梦枕。爹、娘、老楼主、王小石、温柔、白愁飞、狄飞惊、杨无邪、方应看、有桥集团……那逝去的、分别的、拥有的、离散的……想起的人愈发的多,甚至她杀过的人,记不清面容,却也来分食她的惨状。

  苏还雁不愿看清,却又极任性地睁着双眼,直至眼前只剩雷纯。她像是要将雷纯拆吃入腹,眼神直勾勾地,说不清感情,竟是死不瞑目。

  临了,未尽的话语也只道了两字——义父。

  

  ○

  细柳镇,戏台前。

  王小石在那场属于苏梦枕的戏里迷失了自己,他肆意挥舞着红袖,那样张扬浓烈的颜色,似是他心中如火的英雄梦。可到底,英雄在台上人前,终不是自身。

  雨愈发磅礴,淹灭了这场幻梦。王小石匆匆寻着避雨之地,临走前再望了一眼那戏台,英雄,美人,一出好戏。

  那跟在苏梦枕身后的女子是谁?两人又有着怎样的故事?何至于苏梦枕大战六分半堂四大法王时竟有她的身影。

  想必他很快就能解惑,也很快,就能见到那“一夜盛雪独吐艳,惊风疾雨红袖刀”的盛景。

  

  “你不等在此处?”

  “不等。”

  船上两方佳人对饮,青衫素衣、墨染翠裙。

  雷纯有千面,多是以柔顺温婉的形象示人,她需要旁人的怜惜,同样也需要下属的敬重,不过现在,她只是六分半堂的大小姐而已。因此,她不需要过多的树立自身的威望,在父亲、苏梦枕,甚至狄飞惊面前,她也只要做好乖巧的女儿、贴心的解语花、宛若天上明月的大小姐就够了。

  可雷纯怎甘心止步于此。她要等,这份等待已有十几年之久,总归,她不会一直在等的。

  而她对面的女子却不一样,她与她相识于年少,多年的至交,自是知晓她一贯是没有耐心。

  想见的人,要做的事,当即行焉。

  “走了。”

  雷纯伸手,也不曾抓住那一片墨裙衣角。

  

  “怀璧者有罪……”

  “杀人者无情。”白愁飞话才说了前句,便有一女子接了另外半句。三人皆朝她看去,能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们,想来武功着实不错。

  来者一身墨绿衣衫,欺了三分颜色,乌发松松,只簪了一支竹簪,有几缕长发自身前垂下,衬得她极柔。可女子又是冷漠疏离的,犹如寒剑出鞘,虽面上带笑,眼底却无一丝波澜。

  “小公子只身一人上路,前路危险重重,不若将匣子交与我,我替公子护送如何?”女子向王小石伸出手,等着他的回应。

  还没等到王小石回应,温柔先一步跳脚,女子只消看她一眼,便说:“姑娘武功在我之下。”

  “而这白衣公子,想必也是为了匣子。”

  王小石终于开口,却是断言道:“我觉得姑娘你,却不是奔着匣子而来。”

  她来此,未曾看那匣子,除了望向温柔一眼,其他时间,尽是看向他。

  女子被拆穿也不羞恼,嫣然一笑驱散了那份冷意。乱世中的盛世牡丹,以花叶为衬,举止尽是情韵。许有人迷醉在那绝色,回神惊觉掌风袭来。

  色是刮骨刀,多少红颜祸水之例,仍是有倾国倾城之举。王小石在过去二十年见过许多风流色,今日竟仍为此慌神,甚至心里一阵牵痛。

  “不去阻止吗?”温柔凑到白愁飞身旁问道,而白衣公子摇头,只静静看着那冷艳的女子。

  ——美极。

  

  王小石抵不过她,因他不拔剑。而她,却抽出了那支竹簪。

  本就松散的乌发刹那绽开,肆意如瀑,抓人心的飘舞。温柔呆愣着,忽得就明白了这世间为何有那般多的人为美色折腰,纵使如此三千青丝,也只是用来妆点佳人。

  登时,一道血痕印在了王小石的脖颈,紧接着他的心跳,扑通,扑通。

  女子收了手,对着王小石有了难得的真心笑容:“公子极好。”

  应是在说他的武功。王小石触碰了一下那道伤口,勉强一笑。

  “姑娘来试我的武功,可是金风细雨楼的人?”

  女子避而不答,只自报了姓名:“小女燕知,燕子的燕,知了的知。举止无轻重伤了公子,还请公子原谅。这支竹簪,便赠予公子赔罪。”

  “明枪易躲暗箭难防,此去京城,公子务必当心。”

  竹簪实为暗器,王小石接到手中,听了她的话,也便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
  “姑娘不同我……们一起吗?”

  燕知婉拒道:“我与公子有缘,自有再见之时。”

  

  来时无影,去时无情,竟是从头至尾未看白愁飞一眼。

  温柔有些可惜女子的离去:“当真是个奇怪的燕子。”

  她说这话,却无一人回答,王小石紧握着那竹簪痴痴遥望,白愁飞低垂着头不知是在想什么。温柔气急,也不再说一句话。

  三人尚且互不相知,却皆因这翩然而至的燕子各有伤怀。即使后来互通姓名共经生死,结识了一位姗姗毓秀的田纯姑娘,也难忘那日绝色佳人。

  “纯姐姐,可有婚配?”温柔好奇问道。她接连见了两个美人,不觉有什么被比下去的妒忌,反倒见了心喜,不见思念。这世间男子繁繁,当真有人能配得上这般美人吗?

  “年幼时,父亲曾给我定下一门婚事……”田纯说着说着,忽然想到什么因而停顿了些许。

  “只是……时移世易,种种原因,已经不作数了。”

  只是……她无法嫁我,我也不能娶她罢了。

  晚风吹来了诸多愁思,从细柳到京城,到底太过孤独。

  

  ○

  “白愁飞此人,极为狂妄。”

  “杀之不如取之。”

  

  ——雁奴得令。

  

  白,愁飞啊。

  这个“愁”字,伴随了他的一生,不折不挠,孤傲难飞。可彼时,他也不过是站在金风细雨楼的高处,揽入那寸土京城。

  从高楼走下,寸土变得偌大,白愁飞不属于至高,便只能为“副”。

  “那是何地?”白愁飞望着一处,忽然问那白楼的总管大人。苏梦枕住在权力塔尖,金风细雨楼诸多楼所,有谁能与苏梦枕同住?

  “那是……”

  “那是舍妹之居。”苏梦枕接着杨无邪的话说着。他一身病躯,寒焰一般,说出的话做出的事,犹如一个盛时的天子,一个意图收复山河的义士。

  他那妹子曾问他,苏梦枕,你的江湖梦是什么?

  不过是收复中原,还我河山。他已做了数年,不曾盼着能亲眼见到太平盛世,却依旧做着。

  “大哥还有一妹妹?”王小石问道。

  苏梦枕看着这个新认的兄弟,一任天真,却也通透,可白愁飞与之不同,想飞之心永远不死,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。

  “是我义妹,少时认之。”

  “早已,叛出金风细雨楼。”

  

  美貌是利器,白愁飞从不怀疑。苏梦枕的义妹,其美名遍布江湖,只一个“美”字而已,多少人愿臣服其下。

  苏梦枕知人善任用人不疑,不到绝境,一份信任仍在。也因此,收获了许多背叛。最为致命的,便是因他的义妹——「吟香美人」苏还雁。

  查不出来路,不明其意图,十余年兄妹相称生死相伴,一朝背叛。

  苏梦枕太信任她了。初见那不过是一张白纸,因被父母仇家赶尽杀绝而丧失记忆,一身血衣倒在了他与雷纯面前,那是他三人的初相识。

  苏还雁善良,却是伪善,好伪装,杀人从不留情。同样,也是金风细雨楼的一把利刃。因着那份信任,金风细雨楼元气大伤,苏梦枕最后一次见她,她的眼中再无感情。不被情爱所惑,终是与仁义陌路。

  她背叛、逃亡、失踪。偶而也在京城听闻她的踪迹,可每每擒杀之时,总会再失了她的行踪。

  这些年苏梦枕也终于明白,苏还雁的背后,藏匿的不曾是金风细雨楼的死对头六分半堂,而是属于江湖之外的——朝廷。

  

  ○

  “既然站着不喜欢,那便跪着。”

  无情无义方应看,以杀人为乐,以虐待人为乐,不以自己的恶为恶。他演了一辈子,如今却跪在蔡相面前,同样也跪着蔡相身后的那个女子。这是怎样的屈辱,可苏还雁依旧看他不起。

  不,也不能再以苏姓自称。从她恢复记忆的那天起,便只受蔡相所驱。她是苏梦枕的义妹,同时也是蔡相的义女,仇恨也曾占据她的心神,但更多的,是她想为相爷平衡各方关系,成为那金风细雨楼的主人。

  有人提剑来杀人,就有人沐血去问道。雁奴心中是没有道德仁义的。从没有人教过她,就连相爷也不曾。

  雁奴对蔡相的感情极为复杂,她对他既有父女的亲昵,也有下属对上级的敬重与仇怨,可称爱恨交织。相爷以极强势的方式将她从不幸的出身中带出,却也给予了她更不幸的未来。

  她在苏梦枕那儿是一张白纸,但更早,她拜在相爷膝下,从一只幼鸟,仰仗着一棵参天大树,历经戮百人皆为同伴的过往,长成少时便从尸林血水中爬出来的厉鬼。

  “一个人的眼神中,总能流露出情感。”

  “更何况是雁儿这样——浴血而生的人。”

  义父这样评价着她。她的记忆太过沉重,尚且骗不过自己,又拿什么来骗苏梦枕呢。于是她为自己燃了一炷忘忧香,再记不起任何过往,一只春燕,就这样飞入了金风细雨楼。

  

  鹅黄是娇嫩之色,轻纱琥珀般透着暖光,却是披在了最具冷意的女子身上。

  她俯视着方应看,俯视着那血河神剑,血河血河,到底失了几分血性,便只能做一只潜伏在蔡相身旁的狼。

  她与他,究竟差别有几何?

  

  “白愁飞那儿如何?”蔡相饮着茶,坐观这天下局势,问他国色天香的义女。

  “义父放心。”

  一份足以误国的美色,一份若即若离的情意,一份爱而不得的遗憾。收服白愁飞,只需这些。

  那日琼林苑,她正大光明地随着义父前往,这京中,只要蔡相在一天,即使金风细雨楼怀恨于心,也只能隐忍。

  众人聚在一处,难得的欢喜时。王小石不识相爷身份,与之论“法”。这世间法度、笔法各占一方,相爷眼中有天下,最先见到的是法度森严,王小石却是不同。雁奴在一旁看着,方觉苏梦枕得了个怎样的通透之人。

  那厢少年人偷望,这边白衣公子表心意。雁奴见白愁飞为自己作画,面上显现几分感动,心底筹谋着利益得失。

  “我心中,有一无法在一起的爱人。一份情给了他,便再难给旁人。”

  “要见无因见,拚了终难拚。”

  “若是前生未有缘,待重结、来生愿。”

  “这便是我的全部情义了。”

  那样淡漠的女子,竟有这般浓烈的感情吗。白愁飞只能为之伤怀。

  晚间,他痛饮了一杯又一杯苦酒,却见他的大哥看着他作的画像久久不语,那些“燕知”留给他的线索忽然串联在了一起,他沉着一口气,问他大哥,故人何在?

  “正在这,画像之上。”

  苏梦枕竟不知要怎样提醒白愁飞提防苏还雁,兴许这时提醒,早已为时过晚。白愁飞并不愚笨,一个针对他白愁飞的圈套,他想明白后,却甘之如饴。

  他终于被她看进了眼里。

  得不到,便想方设法得到。雁奴深知白愁飞的本性,相信用不了多久,他就会来到相爷身边。

  于是她说着——义父放心。

  

  ○

  绝色之姿,父母该是怎样的容貌?

  雁奴记忆中的母亲,是丑陋、阴毒、疯癫的,整日谩骂着那些名字,从来不是慈母。雁奴看不出她过往的样子,虽听过属于她的零星传闻,到底难将她与故事中的形象重叠。

  在遇到蔡相之前,雁奴就受过许多伤。她没有名字,不会说话,未曾识字,他从她笨拙的表达中,判断出她在求他葬了那待她不好的母亲。

  她磕了三个头,还了生养之恩,也消了这多年仇怨。

  而后,便跟随他一生,过往踪迹一概难寻。

  

  “雷损就要死了,雁儿不去看看吗?”蔡相问道。

  “那便去吧。”雁奴极其随意地答应着。

  

  苏梦枕在飞天跨海堂设宴,实在热闹。方应看本不想去,为了陪着雁奴,他只能去。

  在这繁华之地,她又拥有了她曾经的名字,苏还雁。金风细雨楼的人仇视着苏还雁,不愿让她进内,可小侯爷代表着朝廷,借着这势,苏还雁仍是见识到了这场混战。

  “王小石。”

  “什么?”那刀光剑影中的男子很快回她。

  “将那竹簪借我一用。”

  她知道他定会贴身带着,也不觉有何不妥,王小石却刹那羞红了脸,白愁飞猛地看向他这昔日不显山不露水的三弟。

  “接着!”

  温热的竹簪,最该衬着温热的血。

  雷损无法分神看那突然来到此地的女子,雁奴却一直在观察着他。原是这样的人啊……

  她跟在苏梦枕身边那么久,竟从未与雷损真正打过照面。两面三刀、薄情寡义、易女养之。关昭弟嫁予雷损,不知真相时有妒,知道真相后发疯,携女被逼走后清醒的时刻更不再有。如今,也终将结束这上一辈的恩恩怨怨。

  混战之际,竹簪正中眉心,又被谁刺中了胸膛。雷纯匆匆赶来,挡住她前路的巨石忽得被清除,她不知要怎样表达这复杂的心绪,忽而又回想起过往种种,到底还是哭喊了一声她离世的父亲。

  她总算辨别出往日对雁奴的那几分熟悉出自何处,雷纯总觉着苏还雁没有耐心,今时才知,她竟是这般能忍。

  雷损一死,六分半堂将交付谁手?雷纯知道,自己兴许要与苏还雁争上一争,她注定要在蔡相面前,展示出自己的一番价值。

  

  这一方事了,雁奴却觉得心中沉闷不少。临走前她看向苏梦枕,恰巧那红衣公子与她对望。她身上有诸多秘密,苏梦枕解了一层,仍有千千万万层谜团。

  他已病入膏肓,这秘密又能解到几时?

  

  ○

  雷损出殡这天,顾盼白首无人知的狄飞惊抬棺,年轻、孤寞、潇洒,如今更是沾染了哀愁。

  雁奴坐在酒楼之中,倚着窗子望他。雷损死,狄飞惊依然是狄飞惊,他颈骨已断,不能抬头,却知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是属于谁的。

  狄飞惊,在她这里甚至都排不上序号。他很好看,只是不太听话。忠诚也是很忠诚的,可惜是对雷损。狄飞惊一向沉得住气,身体的伤残使他不敢爱人,守着六分半堂成了他唯一支撑。

  又一日,元十三限奉相爷令闯入六分半堂送来了新堂主,是夜,一番血战。

  雷纯无法习武,她的智慧此时应怎样救她?她想到了,那使她父亲丧命的竹簪。于是她眼神狠厉地,将发簪戳向了那新堂主的眼。

  门外,狄飞惊内力尽损伤痕累累,可他仍要去救雷纯。雁奴在远处冷眼看着,她知道自己无法叫停,元十三限永远都不会听她的。而今晚过后,相爷身旁也将减少她的存在。

  

  她所在乎的,已然失去。

  她所拥有的,不能挽留。

  来时空空,去时亦空空。

  

  那两人像无助的鸳鸯,又像蛰伏的猛兽。雁奴向前走去,走到了那亮光之处,打断了这劫后相拥。

  她迫切地,想要报复。

  雁奴恨雷纯。恨她的出身,恨她将在义父面前拥有一席地位,更有道不明的感情压在她心中,使她无法维持这二十余年冷静。

  她径直将狄飞惊带离了此地,雷纯没有阻止,只沉默地看着他们的背影。

  “狄飞惊。”

  “你抬头。”

  狄飞惊抬不起头,为了救雷纯他又伤了颈骨,血肉模糊。雁奴逼着他抬头,披散下来的长发蒙住了他的脸,黑发遮面,脖颈剧痛,算是对他选择雷纯的惩罚。

  开窗秋月光,燃烛照内堂。狄飞惊不愿看,雁奴偏要让他看清。看清他那——忠心下的背叛。

  

  ○

  那后来呢?

  王小石细想这十年间的纷纷扰扰,繁星点点,星河灿烂,他牵着马从树下经过,说书人问他匣子中装着的是故人还是敌人,他沉思了许久,只回答道:“是我一无所有的陌路人。”

  生不逢时,死非顺命,至多,不过是台上一出预演的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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